— 春如旧 —

【楼诚】不系舟(三十一)(ABO)

安管事的忧心很快便成真。

学校新年舞会,张公子那辆出了名的豪车悄然闪现。

这人不学无术,虽存着一腔猎艳的心思,手段却也只有那么多,横竖颠倒不是用强就是用钱。明家是豪族,用强自然行不通;张法尧想着打探来的阿诚的身世,索性便想试试一掷千金。他一早便安排人留意阿诚出现的时间地点,这会自己留在座驾里,单指派了个仆人进去。

阿诚此时正寻思趁早脱身,张公子派来的人倒是个绝好的楔子。他接过那人奉上来的木盒,甫一掀开,周围便是一阵低低的抽气声。

木盒里静静躺着一枚男士式样的钻戒,方形宝石戒面灼然生光。

“我家少爷想请明二少爷喝一杯酒。”那位仆从适时地补充,“请二少爷务必赏光。”

阿诚啪地一声合上盒盖。

 

张法尧隔窗远远看见阿诚时,眼睛便亮了。

阿诚今日穿了一身剪裁极修身的西装,舞会里人多温度高,大衣便只脱在臂弯搭着。他有着介于年轻男孩与成熟男子之间的气质,微凛如清泉,又柔和如薰风,光是一想他床上该是如何情态,阅人无数的张公子便觉得一股邪火猛蹿起来。他难得纡尊降贵地动手推开车门,微笑欠身。

不想阿诚走近前,只是将那只精美的小盒子放回车里,含笑道:“张公子好大方手段,只是明诚担不起。这么贵重的戒指,您可还是要收好了。”

张法尧一愣,旋即恍然,笑道:“阿诚兄弟这是笑话我出手简薄了。也是,明家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,区区一枚戒指,自然还是入不了法眼的。”他凑上来压低了声音笑,“不如我陪阿诚兄弟去挑挑看,可有什么看得上的东西?”

“那倒可惜了。”阿诚微笑,“今日舍弟身体不适,我还要早些回去照料。”

张法尧哪里肯死心。“要不我送阿诚兄弟回去?”

“不必了。”阿诚指了指一旁,“我们家司机也正在等,哪里敢劳动张公子大驾。”

张法尧这才知道自己彻底吃了个闭门羹,自然有些羞恼,但看着面前这人物品貌,那点羞恼又尽化了去,心道不如从长计议。到底和平素轻易勾得上手的人是不同的——都说明家养花养牡丹,养草是兰草,野花野草看太多了,如今对上这么一朵牡丹,便多费些神也是值当。

 

于是连着两周多,日日遣人来奉上礼物。

传话照旧简单,但求共席一醉。

“但求共席一醉?”明台看张法尧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,得知时便冷笑,“我看他但求一夕之欢还差不多。”

阿诚低头轻咳。

“我没别的意思。”小少爷有点委屈,“说说怎么了?阿诚哥你刚分化那会儿,连着大半年都有人来跟大姐求结亲,哪家不是家世清白正经儿郎?这个张法尧,就不提他出身人品能耐了,明明就是有妻小的人,居然还敢来招惹。”

说着又抱怨:“都是大哥你,自己二十四五岁了不急着结婚,又拉着阿诚哥不许谈恋爱。”

明楼一眼瞪过去:“怎么说话呢?”

“可不是我说的。”明台举手做无辜状,“这话是大姐常念叨的。大姐还说,阿诚哥是该留意找个好的Alpha缔结标记,又不是每个Alpha都像大哥一样不着急。再过几年,好的都被人挑去了怎么办?”

 

夜里,阿诚正铺床,明楼提着一支开了封的红酒并两只杯子进来,含笑问:“明二少爷,赏脸喝一杯?”

阿诚失笑,瞥一眼瓶身,Chateau Haut-Brion的标签。想想这支酒另一个译名红颜容,忍不住便嗔他:“我能算是什么红颜?”

明楼上来拥他在怀里,含了耳垂轻笑:“姑且不论青红皂白,平生但求一夕之欢嘛。”

他向来端正,极少有这般孟浪的时候。阿诚被撩拨得脸上一烫,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。明楼抿一口酒,俯身去吻那双薄薄的唇瓣,唇舌交缠间溢出来的酒汁便沿着下巴脖颈一路蜿蜒进睡衣底下。

明楼沿着酒迹舔吻下去,一面用手背轻轻贴了贴怀中人烫热的脸颊。

怎么不算红颜?

红得厉害着呢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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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少爷,别人吃醋喝醋,你吃醋喝酒。

……好吧其实我们也想这么喝。

但得一夕欢,岁月共蹉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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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12-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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